系统平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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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平衡，应该是很多游戏经常遇到的问题，也是最难解决的问题。

       人有天生漂亮的，也有天生不漂亮的，漂亮的怎么都漂亮，可以“淡扫蛾眉朝至尊”，而不漂亮的，纵使身上挨上一百零八刀，勉强造出个漂亮，最终也难逃脱胸部跑水，鼻子变歪的悲惨结局。

       系统也是一样，有些系统天生是平衡的，有些系统天生是不平衡的，平衡的系统就算遇到不平衡的情况，危害也比较小，也更容易矫正。而不平衡的系统，更容易发生不可逆转的不平衡现象，矫正起来非常困难，有时候是牵一发而动全身，按下葫芦扶起瓢，很难被搞定。



       天生平衡的系统，有很多既定的存在，我们只要模仿即可。从小到大数数吧：

       2：硬币的两面，阴与阳，黑与白……（显而易见，不用解释）

       3：石头、剪子、布，生态系统的生产者、消费者、分解者，游戏中常见的，骑兵克步兵，步兵克枪兵，枪兵克骑兵……（一个等边三角形的循环）

       4：四大元素地、火、水、风，四神青龙、白虎、朱雀、玄武（或两两对立，或循环生克）……

       5：五行……

       8：八卦……

       这些典型的平衡系统的模式，互相组合，可以形成任意多元素的平衡的系统。

      

       平衡的系统是可以自我调节和修正的，这就是所谓“看不见的手”。譬如经济系统，当供给增加，价格便下跌，这样促使供给减少，减少到一定程度，价格回升，供给再度增加，形成一个波动的循环，促使整个系统不会过于偏离平衡点。

       在属于天生平衡的系统的基础上，越复杂的系统，越容易平衡。熟悉生态系统的人都知道，较为简单的草原生态系统，如果一个物种灭绝，可以导致整个系统的崩溃，而非常复杂的生态系统如热带雨林系统，如果一个物种灭绝，则不会对整个系统产生影响。

       结论：

       1有些系统天生是平衡的，有些系统天生是不平衡的。

       2天生平衡的系统很容易维持平衡，而天生不平衡的系统则很难维持平衡。

       3世界上存在很多天生平衡的系统，游戏中只要模仿它们即可。

       4只要是天生平衡的系统，那么它越复杂，就越平衡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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希望转载此帖，能对想尝试新系统的仍有所帮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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既然越复杂的系统越容易平衡，那么是否将简单的平衡系统叠加起来，构成的复杂系统必然是平衡的系统呢？答案当然是NO！

       复杂系统当然是由简单系统构成的，但是，并不是所有简单平衡系统的叠加都能构成复杂的平衡系统。其构成方式很有讲究。

       那么什么样的构成方式可以组建复杂的平衡系统呢？同样，我们依然需要师法自然。植物的花序是个很好的老师，也比较形象化和容易理解（其实动物的系统和器官、组织的结构也可以作为类比，但是一来不好看，二来血糊沥拉的，不符合咱身份）。

就算不懂植物学的人，也见过菜花吧（就是花菜，绿的白的那种，不是油菜花、苦菜花）？每一个小朵都是一个小型的平衡系统，它们互不关联的生长在茎杆上，而每一个小朵，都是由很多更小的花朵构成，他们之间也是互不关联，生长在每一个小朵的茎杆上。毫无疑问，菜花的这种结构很清晰，很漂亮。它是一个按照平衡的简单系统的结构将平衡的简单系统集合起来，构成的复杂系统。它一定是平衡的。

花序还有很多种。穗状、总状、柔夷、伞房、聚伞、头状……等等等等，还有有限花序和无限花序的区分，他们都是复杂的平衡系统的写照。光是参考它们，就足够做很多很多游戏的了！

结论：

1复杂的平衡系统是由简单的平衡系统构成的。

2简单的平衡系统只有按照平衡系统的规律去构成复杂系统，才有可能形成复杂的平衡系统。

3复杂的平衡系统中，最基本的元素只跟自身所属的简单平衡系统关联，不跟其他简单平衡系统关联，这样才能够达成平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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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一个系统中，如果实现一个目标的方法有多种，那么其中必然存在优势策略。完全不存在优势策略的情况只有一个，那就是实现一个目标，只有一种方法。譬如，在一个MMO中，获取经验值的方法只有一个，就是打怪，其他如任务、PVP等都不能获得经验，这就是一种不存在优势策略的情境。而这种游戏通常是比较枯燥而无趣味的。

       大多数MMO，获得一种资源或属性的方式都有多种，只要有多种方式存在，就会有优势策略。绝对的，一边倒的优势策略无疑是不平衡的，例如一个MMO有6种职业，超过60％的玩家都会选择职业A，这就是一种明显的不平衡，但如果人数最多的职业是人数最少的职业的2倍，那么这则是一种能被接受的，相对的平衡。在这种情况下，可能职业A对于多数人来说，还是一种优势策略，但对于另一些人则不是。

       在某MMO当中，获得钱的方式很多，但很明显的的优势策略是贩运货物，赚取地区差价。但相当多的玩家却选择了挖矿。以中等级别，单位时间而言，贩运的获利远大于挖矿，但为什么这么多玩家把挖矿作为优势策略呢？那是因为，挖矿不需要成本，没有门槛，是一个简单机械的操作，甚至可以挂在上面就可以获利。而贩运则需要一些知识（要了解哪些航线，哪些货物利润最大），需要一些技能（操纵船的技能），会有一些风险（有可能遇到海盗、自然灾害而失败），还需要多动用一点大脑和小脑细胞（相对于挖矿而言）。打个不恰当的比方，挖矿好比打工，干一个月领一个月工资，贩运好比创业。投入大、风险高、周期长，当然回报也丰厚。

       对于一部分人来说，挖矿是优势策略，对于另一部分人来说，贩运是优势策略。这就是一种平衡。如果对于所有人（或绝大多数人）来说，A是优势策略，而B、C、D、E、F则不是，那么这就是一种不平衡。

       此外，对于同一个人来说，0～20级的时候，A可能是优势策略，而20～40级的时候，B成为优势策略。因为MMO种各种等级的玩家都有，这样混合起来，也会形成一定程度的平衡。但是，这种平衡是不够稳固的，当游戏刚开，所有人等级都很低的时候，以及多数玩家都满级的时候，不平衡就会凸显出来。

结论：

1完全没有优势策略的系统是乏味的。

2只要有两种以上的策略，通常就存在优势策略。

3对于不同的人，可能有不同的优势策略。

4对于同一个人的不同场合，可能有不同的优势策略。

5混合而丰富的优势策略是有趣的。

6绝对的优势策略是不平衡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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即使是平衡的系统，也会遇到不平衡的情况，这就需要调整。

       最简单的调整方式是狐狸分饼式的，一张饼，掰两半，一大一小，怎么办？把大的那块咬一口，得！现在小的那块变成大的了，没关系，再咬一口……下嘴嘛，总归是没有准儿的，于是乎，咬来咬去，饼吃完了，也没咬出个平衡来。有些运营商，智商跟狐狸差不多，术士强，好，那就减弱术士，然后骑士太强了，那就消弱骑士……减来减去，变成怪最强，玩家最弱。运营商这个高兴啊！可有人买咱们的道具了！结果却是玩家都跑光了。这运营商的狡猾程度也堪比狐狸，但机关算尽，自以为吃了饼，占了便宜。结果却是没了饼，也没了挣钱的工具。

       狐狸分饼最大的问题是不可逆，错了，过了，就只能一直错下去。

       好一点的调整方式是披枷戴锁式的。术士强，那就让他走慢点，冷却长点，血少点，速度低点，限制多点……这不就不强了嘛！要是削弱得太过了，那就把枷锁减去一条，枷锁好比砝码，多点，少点，多试验几次，总能搞出平衡来。

       这种方式多数情况下都能奏效，但是有可能会带来系统庞大化的弊病，一旦系统过于庞大，失去控制，那时候再出现不平衡，就回天乏术了。

       更好一点的方式，就是在设计系统的时候就预留了一个调整平衡的开关，它可以是一个属性，也可以是一个系数，通过它，我们可以很方便的调整我们预估到可能出现的不平衡现象。如果不理解，那么点开你计算机右下角的那个小喇叭图标吧！对了，就是音量控制的那个，我们预设的开关，就好比那个音量滑块，如果觉得音量不合适，动动它，很方便。

       大家应该注意到，我动主音量滑块的时候，右侧的波形、软件合成器……等等滑块并没有跟着动，他们是各自独立的，这个“开关”，也应该是独立的，否则牵一发动全身，那就永远也不能平衡了。

       如果还不理解，想想老式机械手表怎么调整时间吧。拨动旋钮的时候，秒针不动，时针不动，只有分针在动，虽然如果想拨快7、8小时，就得让分针转7、8圈，有点麻烦，但是这样很精准，容易操作。如果是只能调整时针，则需要很细微的动作才能校准。而秒针，则因为太微小，可以忽略。如果设计的开关是可以同时调整分针、时针和秒针的，那么操作太复杂了，甚至有可能出现不匹配，譬如，我把时针调到2、3之间，那么分针应该在6的位置，但是我把分针放在了12的位置，这时候确定的话，应该是分针按照时针位置移动呢？还是时针按照分针移动（移动到2还是3呢？）总之情况就复杂化了，会出现新的不平衡。

结论：

       1调整平衡应慎用减法，因为一旦减掉很难恢复。

       2使用加法调整平衡的时候，一定注意控制规模。

       3预设开关是个控制平衡的好方法，开关不能是1/0式的，而应该是滑块式的。

       4开关与开关之间一定不能联动。

       5调整一个项目，最好有且只有一个开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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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篇接着第三篇中SAV的评论的话头说。

       在游戏中，玩家要实现一个目标，可能只有一种途径或方式，也可能有很多种。一个游戏中，玩家要实现的目标很多，这些目标当中，有些只能通过一种途径或方式去实现，有些则可以通过多种方式去实现。这就是自由度。

       自由度是游戏性的一个组成部分。自由是相对的，是在一定规则下的自由，如果完全没有规则，玩家会由于可选择途径或方式太多而无所适从，反而变成了不自由。而适当的途径或方式提供给玩家比较和选择，对于玩家来说，则是自由的。

譬如某个任务的某个环节，要求玩家花10块钱找NPC甲某买一个苹果，如果这个环节很明显提示在上个环节的对话中，相信大部分玩家会遵循这一提示而购买苹果。即使游戏中可以通过采摘的方式获得苹果，而通过这种方式获得的苹果也可以被任务接受，很多玩家还是会找甲某去对话的。在这种情况下，“采摘”这种途径对于多数玩家就有鸡肋之嫌，并没有增加自由度。但如果任务要求玩家花10万块钱找NPC甲某买一个苹果，可能很多玩家就会先实验一下采摘的苹果是否有效了，因为毕竟100万不是小数目，而采摘相对比较简单。再如果想要采摘，必须杀死红龙，获得苹果种子，种下去，10天之后才能收获一个苹果，并有可能被别的玩家摘走，这个时候，相信不少玩家宁愿付出10万，因为采摘的时间成本和风险都太高了。

在一定范围内，游戏提供给玩家的途径或方式越多，自由度越高，而开发成本也越高。超出了这个范围，游戏提供给玩家的途径或方式越多，自由度反而降低，但开发成本还会继续走高，对于开发商来说，则是没有效益的。这中间存在一个转折点。开发者需要在这个转折点之内，选择一个合适的点，在合理的开发成本下，让玩家拥有尽可能大的自由度。

还是上面的例子，如果获得苹果的方式，在游戏中有10多种，那么玩家最有可能选择的，只有以下几种：1游戏环节中明确提示的途径。2自己熟悉的，并且曾经获得过苹果的途径。3最简单直接，省时、省力的途径。其实，在有10种以上获得方式的情况下，多半玩家此时身上就持有苹果，因此，反而削弱了任务本身的游戏性。

那么，这个转折点在哪里呢？当然，根据不同的游戏，有不同的状况。但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，东方玩家的这个点，跟西方玩家不同，它更接近于原点，或者说，东方玩家更适应自由度比较小的游戏。UO、EQ在国内的状况，以及所谓“日式RPG”在国内的整体销量能很好的证明这一点（绝大多数国产RPG都属于日式RPG也是另一个很好的证明）。

还是举苹果的例子，如果这个情节在日式RPG中，通常玩家只能通过钱去购买苹果，如果钱不够，就要去打怪赚，可能这个情节中有分支，但是分支只会影响属性（譬如好感度或者某个城市的支持度），以及决定下面情节的走向，而不会在苹果的取得方式上出现分支。而典型的美式RPG（尤其是最传统的那种），玩家通常可以选择用钱购买，也可以选择武力威胁，去NPC家里搜索一番，或者通过“盗窃”技能获得，甚至是杀死这个NPC，然后搜身得到等等……当然，这种美式RPG在国内也拥有一定数量的爱好者，但整体上不如日式RPG那么多，而且，它的开发复杂程度远远高于日式RPG，这也是国产RPG都会选择日式RPG的原因，开发商选择了最优策略。

    这种现象的产生，跟历史、文化、社会心理和教育都有很大关系，相信会长期存在。盲目的学习美式游戏的风格，盲目扩大自由度是十分危险的做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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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篇接着第四篇中SAV的评论的话头说。

       模糊是和精准相对立的概念。

       玩家对游戏的理解和评价是模糊的：“升30级怎么比升29级慢很多啊？”“改版以后，小怪强了一倍呢！”“不玩了，爆率改小了很多，怎么玩啊？”“A游戏练级比B游戏轻松很多。”“做任务太好赚钱了，一个小时能赚好几百万。”“这个免费游戏真黑，每个月花费比魔兽多好几倍。”……等等。当然，不排除一些玩家精确的计算过他们玩游戏的成本和受益，但是那只是少数，大多数玩家都是跟着感觉走的，这个感觉，有时候并不精确，而是一种比较，它是“多很多、多一点、差不多，少一点，少很多”这种模糊的量级。而这种感觉通常也并不客观，它是在客观的基础上，受到游戏经验、个人心理素质、他人言论等等影响的集合。

       我们做游戏，其实就是要满足玩家的这种模糊感觉，让他们感觉最好，最舒服，最有趣，最好玩，最引以为傲，也最愿意介绍给他人，这就是成功。所以，设计和平衡游戏系统的时候，要紧抓住这些模糊的感觉，运用模糊理论的手段去解决平衡问题，而不需要建立精确的数学模型。

       说到模糊，是很对东方人胃口的，中国人一度就曾经被称为“差不多先生”，不过那时候是批判的角度。看过很多关于健康饮食的书，东西方的叙述方式就有着截然的差别。中国教授建议，每天要吃拳头大的一个水果；日本专家认为，每天大便一次，大便的形状、大小和一个大香蕉差不多才算健康。美国学者说，每天要吃 100克红肉，或者135克白肉，并用不多于5克的油烹调。澳洲美女作家则要求MM们，每天早上用5粒红枣、20粒玉米、N粒某某某某煮粥（估计没数清楚之前就饿晕了）……游戏跟吃饭一样，是消遣的东西，不是造航天飞机，太精准太麻烦，也没有必要，反而会越弄越复杂，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。

       就说中医吧，在整个体系中几乎什么没有数值的概念，但照样治病救人，药到病除。而西医呢，虽然搞了很多量化的标准，可我们看看这标准到底是怎样的吧？以血常规为例，血小板100～300％都算正常，相差3倍，网织红细胞计数0.5～1.5％正常，相差３倍，血沉0～20mm/h都算正常，这都无法算倍数了。可见，人体本身也是一个模糊系统，有时候，某人的各项指标都没有大问题，可是整体结合一看，可能就是大问题，专注于单一的数值有可能会产生错误判断，要从整体上系统的看问题才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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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两天跟一个朋友讨论问题，他提出做一个平衡的系统还不是最难，最难的情况是根据运营状况，在更新的时候需要增加新职业，新技能，如何保持平衡的问题。其实我个人倒觉得这个问题很容易处理，如果原本的系统是平衡的，并且考虑到后续的扩展，那么新增内容保持与原系统的平衡，几乎可以是顺理成章的事情。

       记得古龙的某个武侠小说中有过这样的描写，两个高手比试武功，其中一人插好了一瓶花，另一人拿着一支花凝视良久，最终认输，说前一人的这瓶花已经达到了增一支则多，减一支则少的境界，成为一个完美的系统，他无法攻破，只能认输（大概意思如此，懒得去查了）。这可能就是我那位朋友担心的状况吧。

       我倒是很喜欢这个花道的比喻。在日本花道有一些流派，要求从开始的第一个步骤，到最后的成品，都是美的。插花人的服装、动作，每插一支的形态，每一步都完美。也就是说，当我这个作品有三支花的时候，是美的，是平衡的系统，再插一支，它还是美的，也是基本平衡的，可能和前面的平衡有一定差异，美感方面也有高下之分，但是整体而言，都出于可以接受的范围，然后是第五支，第六支……这每一支，都可以理解为一个职业吧？

       设计系统也应该如此，事先要设计一些余地，完成好的整体策划案，就要有一部分是可做可不做的，万一后期时间紧，人手不够或者发生其他变故，把它们砍掉，也不会影响到整体系统的平衡，不会对游戏伤筋动骨。而在一些部分，要预留一些更新的接口，提前考虑规划要更新的内容，以便后续更新可以顺利进行。我做过的所有项目，几乎都是如此，很多设计好的系统砍掉了，但是玩家并没有觉察，而且，也不需要额外的工作量去做调整。

       即使是公认的平衡而严密的系统，也可以在其上增加一些东西，而使其基本保持平衡，譬如说周易的64卦，已经是一个完美得不能再完美的平衡系统了，如果硬要在其上增加乾卦的“用九”和坤卦的“用六”，也就是全部爻都是“变爻”的状况（如果不懂周易的话，那也没有办法，解释起来太复杂了）。如果以职业做比喻，他们分别作为乾、坤的副职业，如果乾是骑士，那么乾的用九就是魔法骑士……诸如此类，它们两个的加入，可能会导致整个系统不如原来那么平衡，但绝对是比较平衡的范畴，离完美只差一线而已。

       回到《系统的花序》一文，这样的职业增加，好比原来的莲花，变成了并蒂莲，两者合一，在系统中占据一个位置，不会影响到大局的平衡。

       我个人看法，做加法无论怎样也是简单的，而做减法，如果要保持平衡，在事先没有预留设计的情况下，则很困难。譬如，从64卦中减去1卦，使其依然平衡，我想我没法办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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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公式与表格，是做游戏数值的两大常规武器。
　　公式很难设计，但是一旦设计好了，之后的工作就比较简洁。表格设计起来相对简单，而且从需要的效果去倒推也很方便，但是工作量就要大得多，更需要细心和耐心。
　　一旦发生不平衡的问题，公式调整起来难度很大，而且非常容易发生牵一发而动全身的现象，有时候还可能陷入无论如何也无法平衡的死结。尤其是已经公测的网游，如果这时候发现问题，需要调整公式的时候，几乎就是一场灾难。而表格遇到不平衡，可以比较方便的头痛医头，脚痛医脚，比较不会影响到全局，对于已经公测的游戏来说，影响面较小，玩家不易察觉，当然，还是老问题，工作繁琐，一不留神，就容易因疏忽而发生错误。
公式是隐性的，很难直接看到结果，因此会有很多问题被隐藏难以发现，需要反复论证。表格是显性的，原因、过程、结果一目了然，哪里有问题可以很容易发现。
　　公式是客观的，相对独立的。因此可以参照的公式很多，很多游戏都有成型的，经过实践检验的公式可以参考，如果系统非常相似，略作修改就可直接拿来用。表格是主观的，和系统结合紧密的，基本上一个游戏的表格，不大可能移植到另一个游戏，表格中很多东西是设计者经验的拿捏，以及根据实测数据的调整，它只为它所在的游戏系统服务的，我们可以借鉴的，仅仅是表格的结构和设计思路而已。
　　公式适合于全局性的，规范性的场合，用以处理细节，有可能会带来公式与公式之间的冲突。表格则适合畸零的，琐碎的小系统，能够让这些地方更灵活有趣。
　　公式是诚实的，比较容易令玩家掌握，甚至进一步利用公式的漏洞，而表格则是具有欺骗性的，玩家很难发现规律，因此也就会觉得游戏更神秘，更值得探索。
　　一个游戏，必须在适当的场合，交替使用这两种武器，才能实现更好的效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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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如果没有奖励与惩罚，游戏也就不能称其为游戏了。
　　奖励与惩罚也是游戏性的重要组成部分，适度的奖励与惩罚会增加游戏的粘着度，让玩家更加沉迷于游戏不能自拔。
　　虽然奖励是正面刺激，惩罚是负面刺激，但并不等于奖励越多、惩罚越少，游戏就越好玩。拿捏两者的比例、强度、频率和节奏是调整游戏平衡的一个重要方面，也是名作和平庸之作的差距所在。
　　如果让你从获得1000元和有50％可能性获得2500元之间选择，你会选择那个？调查证明，多数人会选择前者。如果让你从失去1000元，和有50％可能性失去2500元之间选择，你会选择那个？调查证明，多数人可能会选择后者。这说明一个问题，人们在获得奖励的时候，比较趋向于获得确实的奖励，即使它比较小。而人们在获得惩罚的时候，则总希望能够有机会逃脱惩罚。甚至，逃脱惩罚带来的愉悦要大于获得同等强度的奖励。同样，本来应该可以获得奖励的场合，因为概率而没有获得，其沮丧程度也大于压根就没有奖励这回事。以上是从单个个体面对奖励的场合而言的，对于网游来说，情况要复杂很多，会有多个个体面对同样的奖励和惩罚规则的情况。
　　两个城市，其他方面都完全相同，A城市人均月收入4500元，你的收入是3500元，B城市人均收入2000元，你的收入是3000元，你会选择在哪一个城市生活？调查表明，多数人会选择B城市，因为虽然少拿500元，但是感觉会好得多。所以说，当所有人都光脚得时候，有袜子的人就是幸福，当所有的人都没脚的时候，光脚的人就是幸福。很多时候，奖励带来的快乐并不取决于绝对值，而取决于跟别人相比，你得到的多还是少。正所谓不患寡而患不公，就是这个道理。
　　回到第一个例子，如果某人选择了有50％可能性获得2500元，而结果他什么都没有获得，而其他人则选择了获得1000元，此时，这个人虽然没有损失任何东西，而且这个结果也是他自己选择的，但是他还是会非常非常不爽，这种不爽，远远大于没有其他人作参照物的场合。
　　所以说，设计奖励与惩罚，不仅需要心理学的知识，还需要社会学、经济学的理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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假设你经营一个无限深的游泳池，里面有很多游泳者。这个游泳池的水源是一个瀑布，会源源不断的向游泳池供水，你需要有一个泻水口，来保证游泳池的水不会过深。如果你没有泻水口，或者这个泻水口的泻水量大大小于供水量，那么会出现什么情况呢？游泳池的水会越来越深，深到一定程度，新来的游泳菜鸟会觉得危险，不敢下水，再继续深下去，池子里原来的游泳者当中，可能也会有一部分人感到害怕而离开，你的游泳池就会逐渐衰落。（在这个例子里，我们不去考虑游泳池壁的高度，以及它对人心理的影响）

       上面这个例子，可以类比网游当中的通货膨胀。当一款MMO通货膨胀到一定程度的时候，对于新来的玩家就形成了一个心理壁垒，在某种程度上排斥了一部分新玩家。而部分老玩家也会对通货膨胀导致的游戏失衡感到不满而离开。

       例如游戏中有一个BOSS，打死之后会掉落一个武器。BOSS被打死之后，会不断再生，而武器无论爆率多少，只要掉落，都会继续留在游戏世界中。BOSS死亡之后再生，再死亡，又再生……往复循环，在系统中，同时只有0或1个这个BOSS，它是平衡的。而对于那个武器来说，A打死BOSS获得一个，B打死BOSS获得一个……系统中，这个武器的数量会越累积越多，就像瀑布为游泳池供水一样，需要有一个宣泄的出口。

       简单的方法是绑定，让这个武器虽然越来越多，但是不会进入流通领域，也就不会导致通货膨胀。这好像给每个游泳者都准备了一个VIP单间，将多余的水引到那里。直接的方法就是让它有一定的概率会消失掉，无论是耐久降低也好、还是可以作为原料打造也好。这好比有几个魔法师，在不断对游泳池中得水实施汽化魔法。综合治理式的方法就是不管它，让整体平衡即可，玩家可以从系统中获得财富，当然也要有更多的途径把财富消耗掉，把金钱还给系统。这就类似游泳池的泻水口了。当然，在大多数游戏中，会综合使用以上多种手段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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